加拿大央行最新发布的一份报告揭露了近年来的趋势。越来越多的低薪移民正和本地出生的加拿大人抢工作。
报告指出,自2006年以来,加拿大本地出生人口在劳动力市场中的占比已经下降了近10个百分点,凸显出国家经济对低薪移民工人依赖程度日益加深的趋势。
这份由加拿大央行经济分析部门于2025年5月9日发布的讨论文件写道:“加拿大不仅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移民激增,且近年来新移民的构成与以往有显著不同。”
报告发现,由于临时移民的大量涌入,如今的加拿大新移民普遍更年轻、技能较低,且更可能来自印度、撒哈拉以南非洲或中东等较贫困地区。
更重要的是——他们的工资显著偏低。报告指出,特别是在迅速增长的临时移民群体中,其工资“相较本地出生工人已大幅下降”。
自2015年以来,“临时移民与本地出生工人之间的名义工资差距已翻倍”,平均来看,加拿大的移民工人比同等本地出生工人薪酬低22.6%,而2014年以前这一差距仅为9.5%。
这份名为《加拿大移民结构变化及其对工资的影响》的研究报告,是目前为止对疫情后加拿大移民浪潮最具权威性的官方分析之一。
自2022年起,加拿大每年接纳逾100万新移民,其中大部分属于“非永久居民”类别,涵盖国际留学生、国际流动项目下的准移民,以及临时外国劳工。
报告指出,这种移民激增不仅在加拿大历史上前所未有,甚至远超其他发达国家的水平。
在2019年至2023年间,加拿大人口增长超过6%,是美国同期增速的三倍、是瑞士的两倍(瑞士是唯一接近加拿大增长水平的发达国家)。
报告指出,这一现象与加拿大一贯“稳定可预测”的移民节奏截然不同。
事实上,直到2015年,加拿大的人口增长基本未受“非永久居民”(NPR)影响。彼时的移民几乎全部为永久居民,而进入的临时移民数量很小,往往与离境人数相抵。
而到2024年年中,非永久居民已经占到了人口增长的近三分之二,研究称这是一次“剧烈偏离常规”的变化。
不仅人数剧增,临时移民的来源地也发生转变:在2006至2014年间,加拿大的主要临时移民来自西欧和北欧,而到了2024年,印度成为最大来源国。“越来越多的非永久居民来自贫困低收入国家”,报告指出。
与此同时,加拿大本地出生人口的“净出生率”几乎崩塌。所谓“净出生”即出生人数减去死亡人数。
报告指出,早在1990年代初,净出生还是加拿大人口增长的主要驱动力;而到了2024年,这一数字几乎“可以忽略不计”——出生和死亡人数几乎持平。
报告还记录了本地出生工人在劳动力市场中的比例下降趋势:2006年这一比例为77.6%,而到2024年已降至68.1%。
疫情后,随着移民工人迅速涌入,加拿大的青年失业率也随之大幅上升。
零售餐饮业尤为明显——这两个传统依赖兼职年轻工人的行业,现在越来越多岗位由持临时签证的移民填补。
多伦多等地一些快餐店低薪工作招聘会,常常排起疯狂长队。
一项由King’s Trust Canada于2023年11月发布的报告指出,自2016年至2023年,加拿大餐饮行业中临时外籍工人数量激增 634%。
尽管加拿大央行这份报告未直接探讨高移民水平如何影响失业率,但指出这一趋势可能对加拿大整体生产力构成影响——即每位工人的平均产出。
加拿大近年来生产力持续下滑,人均GDP增长率连年递减。
此前已有分析指出,加拿大对廉价、低技能临时劳动力的依赖正在加剧这一问题。2023年,加拿大央行前行长戴维·道奇(David Dodge)曾警告称,大量技能较低的新移民正在压低工资,并让一些“缺乏竞争力的企业”得以苟延残喘。
这份最新的讨论文件则表示,非永久居民中“工资持续下降”可能意味着,加拿大经济的实际产能“比起移民构成未变的情形要更低”。
“大量、持续涌入的低技能,来自贫困国家移民,不仅压低了工资,也在无形中支撑着一批效率低下、不具竞争力的企业。”
这份看似技术性的报告,其实是在提醒我们一个深层次的问题:加拿大,已经不是过去那个“中产天堂”,而正在“重构”社会人口模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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